新闻界经常报导有信鸽迷途而飞到离自家鸽舍很远的地方。就在不久前,我们听说有鸽友捕获了一羽来自沙特的荷兰鸹,井将其遣返。
(PigeonRit)杂志也曾报导过比利时鸽在北京现身的消息。一般,人们没法推测谜途鸽飞行的路线,所以无法做出假设。几年前,一羽比利时鸽出现在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,这篇报导的作者表达了以下观点(事实上很多人都这样想);显然,我们面对的是信鸽“迁徙本性”的复苏。提到这个观点,他依据的事实是:在秋季林鸽离开它们的鸟巢,沿着西欧的海岸朝西南方向的法国、葡萄牙甚至西非迁徙,而摩洛哥正处于它们迂徙的路线上。
这是一个站不住脚的观点。信鸽的归返飞行并不能与鸟类迁徙相提并论。这两种现象同样神秘,而且在某些方面存在可比性,研究人员已同时对二者展开了广泛的研究。但它们在本质上是不同的。鸟类的迂徙有两个方向(外出迁徙和归返迁徙),可以说是程序化的。但因为它们都受到一种腺体(脑垂体)分泌的影响,表现为体重增加、鸟群内部冲突,随着启程日期的临近,鸟儿还会略显焦躁不安,而信鸽却不存在这种惰况。
话已至此,我得回顾一下漫长的历史,因为只有联系地球的演变,我们才能充分了解鸽子的进化过程。地质学家深信地球上原本只有一块大陆,经过数干年的板块活动(大陆漂移)分裂力北大陆和南大陆,而鸽子的进化是在南大陆进行的,之后,不同种类的鸽子成群地飞往北犬陆,其中有一种称为“原鸽”,(野鸽的一种)。如今,这种鸟生活在地中海四周的盆地里,从非洲的西北区域到中东地区,进而至英国、爱尔兰和葡萄牙的海岸。直到l950年左右,那慕尔省(比利时)的波吉、比茨和马榭一勒一达姆斯地区还有少数原鸽,这些原鸽显然是从西班牙进口,供射击活动使用的。虽说比利时尚有少教人在努力繁殖原鸽(当然,这些鸽子都是关在室内的),但他们繁殖的目的纯属兴趣,或为了参加展览,比如观赏鸽展览。由此看来,原鸽和林鸽是最毫无关系;的。前者是一种定居的鸟类,不像后者那佯属于候乌。正是生活在地中海四周盆地中的原鸽演变为如今的家鸽。人类曾经驯养过原鸽,那大约是在一万年前。也许是在中东地区,但肯定不是在欧洲。
原鸽被驯服的过程永远是个迷,这个道理适用于所有的家畜,我们只能做一列的假设。首先,野生动物的种群中,个体之间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的,史前的情况也必然是这样,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特征,这一点合情合理,但和其它动物相比,有些动物警觉性不够,人类乘机接近它们,而且它们具有与人类建立良好关系的多种品质。原始人肯定很聪明,比现代人更胜一筹,实际上,所有的驯服活动都发生在史前。之后,再也没有人驯服野生动物了。原始人驯服野生动物的目的是通过悉心的照管,使它们愈加树丛。人类通过这种方法开始发展家畜的品种,通过有指导性的拣选,经过几代人的努力,人类消除了家畜身上大部分自然选择所遗留的特性,成功地使野生动物产生一系列形态的变化,并按照人类的意愿和需要保持娈化的结果。所以会有那么多种类繁多的家畜,它们已不能在野外生存,它们必需由人类保护、照顾。犬类比赛(比如怪模怪样的哈巴狗)和鸽子(某观赏鸽自己已无力孵蛋)的例子比比皆是。人类就是这样从原鸽孵化出各种家鸽的。
这些原鸽的变种之一就是赛鹩。针对其“归返”特性进行甄选后,就繁殖出在飞行上一代胜过一代的赛鸽,这种进步部分建立在“定向”能力逐渐增强的基础上,针对它们归返鸽舍能力的比较性测试就证明了这一点。原鸽一次只能飞越15公里,信鸽明显优于原鸽。由此证明,从归返角度而言,即使让信鸽和原鸽杂交,也不能取得什么积极性的作用。“城镇鹃”也是真正经过驯服的鸽子(主要是信鸽)。但它们已恢夏了野性,就其归返特性而言,处于原鸽和信鸽之间。
恢复野性的鸽子逊色于信鸽,这一点是可以预见的。它不仅是因为不再有指导性的拣选,而且也不存在自然选择。五十年前,人们会迫使它们到城镇外觅食,而现在已不是这样。因此,它们也不再沉湎于飞行训练,而是可以从四处觅得一点食物。施舍的人往往把自己看作是它们的朋友,一般而言,这样的食物质量较差,它们只能过着“有一顿没一顿”的生活。显然,这些鸽子大多过着凄惨的生活。
不过,我还得重申一次:原鸽不是候乌,一直以来就不是,信鸽也不是,它没有迁徙的本能。那么,我们就得问本文一开始的那个概念的混淆是怎么产生的呢?
可能原因在于事实上存在一种。“候鸽”,或者曾经有过这种鸽子,那真是个有趣的问题。在美国的许多州以及加拿大就曾经生活着这么一种“迁徙鸹”或成为“候鸽”。据大量资料记载,人类首次发现美洲大陆时,那里曾栖息着三十亿到五十亿羽候鸽,资料还记载着候鸽数量之多,结队起飞时(它们的迁徙方向是从北至南,反之亦然),空中黑压压一片,不见天日。它们整群飞行,数量超过了一万羽。可到达美洲大陆后没多久,欧洲殖民者就开始猎杀侯鸽。借助捕猎网和火枪,很快殖民者们就捕杀了大量的候鸽。确切来讲,据称在1855年,每天向一位商人运送的数量就达18000羽,这可能是真实情况,候鸽为此遭到了严重的灭绝,很快新生的幼鸽已不能弥补屠杀的羽数。1874年,有人提出了警告,但是,虽然人们在动物园和私人家中进行繁殖以拯救物种,但部于事无补。最后一羽雄候鸽死于1910年,l9l4年最后一羽雌候鸽也辞世。
目前,候鸽留下的只剩几幅绘画和照片;一座小纪念碑供人缅怀最后一羽灭绝的候鸽,以及一些被填充过的标本。我在南锡镇(位于法国西北的城镇)的动物物馆见过四个标本。那家物馆里有三羽成年鸽和一羽幼年雌鸽的标本。令我吃惊的是,这些标本还保持着崭新的外观,(标本应该有一百年左右的历史了)。它们胸部呈铁锈色的典型特征依然显眼,和书中叙述的一模一样。它们真是美丽的鸟类,娇小的脑袋可与斑鸠相提并论,但其体型大,尾巴长。我必须说明候鸽与家鸽存在某些联系,但与斑鸠之间却豪无瓜葛,它们的进化完全是独立的。(译:刘正光)
(发布者-梦鸽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