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台”是一羽套着特比的台湾鸽,是我棚中年龄最长,也是唯一的一羽天落鸟。91年被马鞍山的鸽友从沿海带到内地来,我见到的时候,它已经11岁。
记得01年春天到邻市一鸽友处赏鸽,临走的时候,鸽友把当年重金购得、脚上套着91年足环的“老台”盛情相送。我知道“老台”是羽好鸽,鸽友购买之前,在马鞍山已直接作出了2羽冠军。到了鸽友这里,又接着作出3羽冠军,在我面前的它已显出些龙钟之态,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。
“老台”到我这的第一年,情绪一直低落,每日孤单的站在亮笼顶部的一角,苍老的目光望着天空,寂寞的数着天空飘过的云彩。偶尔一只鸽儿飞过,它都会颤抖一下,我知道它是想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妻儿爱女。
第二年,“老台”为我留下一子后,便再也不思淫欲。它的妻子受不了孤单寂寞,也匆匆改嫁。我知道这是它竭尽全部精力的回报,已经很满足,因为义鸽总是不愿随便受施与人。
它的儿子仿佛也知道了父亲的心思,用它单薄的躯体努力去完成父亲未了的心愿。在三次难度极大的420公里逆风赛中拼尽全部体力,两次获得第四名。
“老台”早已风烛残年,曾经饱满的肌肉在与岁月的抗争中被消耗殆尽。浑浊的眼睛有一只也下瘪,被一种不知名的物体覆盖。
我试图将它放飞,让它回到祖先呆过的大自然。
放飞的一刹那,我从它还可巡视的一只眼中,猛然间发现了一丝惊喜,干瘪的肉体内部传出机器轰鸣时的振动,双翅微微做着挣扎。
它飞了,试图冲向高空,可衰败的筋骨已不能再给翅膀有力的支持。它努力着,不想放弃,翅膀煽动的频率越来越高,可最终还是落在搂底。我急忙冲下搂,在它失落的方向努力寻找,在一个拐角处的树阴里我发现了它,此刻的它正用唯一的一只眼睛追寻着透过树叶从空中撒下的阳光,目光里凝结了无尽的辛酸和无悔。
从此后,我再也不忍心放弃“老台”,它的子孙在很多地方继续序写着它的传奇。
“老台”你放心吧!你给予我们的太多,人类已经对不起你,你的时日我知道已不多,你放心的安享晚年,我已替代你的儿女为你选好归宿,就在鸽棚下面不远处的那片翠松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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